十五岁那年,他和一群街头混混起了冲突,他一个打五个,输了,但他放倒了三个,另外两个也被吓得不敢再动手。
而他浑身是血,满脸狰狞。
像一头不被世界接纳的野狼。
当小姨赶到时,大腿被捅了一刀的张若愚已经直不起腰了。
附近有人围观,对他指指点点,却没人报警。
从大学宿舍偷偷跑出来的小姨一个人把他送到医院,那晚风很大,刺骨的冷。
小姨一如既往地没有苛责他,一句都没有。
那晚,小姨在医院照顾他,陪着他,一宿没睡。
天亮后,小姨把所有生活费留在床边,叮嘱他安心养伤,等放学了再来看他。
那是张若愚第一次感到惭愧与内疚,他嗓音颤抖地询问小姨:“我就是个烂人,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姨却很平静地回答他:“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张若愚沉默了。
十七岁那年,即将参加考高的张若愚在小姨的陪伴下挑选大学。
那晚是冬至,滨海下了大雪。小姨做了一锅饺子陪他过节,客厅里的灯光很暖,小姨的眼神,也很柔软。
张若愚成绩不错,只要正常发挥,他应该能去北方上名牌大学。小姨提了很多意见,张若愚都没听进去,那顿饺子,他也吃的味同嚼蜡。
因为吃饺子的时候,张若愚好奇问了一句:“小姨你大学毕业后,打算去哪儿工作?”
“你大学去哪儿读,我就去哪儿工作。”小姨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