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中,错综复杂。
有错愕,有遗憾,有失落,唯独没有苛责。
张若愚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当兵十年,他不敢主动找小姨,甚至逃避。
他知道小姨并不希望自己参军。
就像小姨不喜欢他和别人打架,拖着满身伤痕回到家。
但小姨从来没有责备过他,也没有训斥过他下次不许这样。
他想当兵,小姨默许了。
他打架,小姨只是默默地帮他抹药,包扎伤口。
其实一个仅仅只是比他大五岁的半大女生,又能有多大的胆量和气魄呢?
承受能力,又能有多强大呢?
她纵容了他的一切。
所以他敬她,怕她,对她言听计从。
当她一通电话,喊他回家时。
他没有丝毫犹豫,力排众议,哪怕背叛他全世界的信徒,他也义无反顾,走下神坛。
轰隆!
窗外惊雷作响。
闪电将客厅点亮。
张若愚翻身坐起来,失眠地点上了一支烟。
主卧内。
同样失眠的韩江雪睁着眼,很矛盾。
如果不是今晚,如果不是今晚的幸福里如此热闹,她一定会出现在张若愚面前,像个慈祥的长辈那样,拍着张若愚的后背,用自己温暖的胸怀,搂着张若愚入睡。
并告诉怕打雷的张哥:别怕,有姐在。
可她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