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自己,惩罚自己。
这种滋味,很不好。
“但他已经退役了。”贺凉西沉凝道。“退役半年了。而您,仍居高位。”
“只要妥善保管,就算死了半年,尸体也还是热的。”贺统勋也点了一支烟,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冷色。
贺凉西张了张嘴,还欲再说。
贺统勋却面露不耐之色:“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这样会显得你很像个智障。”
“好吧…”
贺凉西掐灭香烟,摸了摸受伤的膝盖:“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听儿子这么一说,贺统勋神色一沉,体内涌起一股狂怒。
良久,他淡淡道:“我也不甘心。”
贺凉西闻言,感觉父亲和自己共情了,被自己感染了,抿唇道:“是吧?咱们贺家,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贺统勋面如死灰道:“老张家的儿子,从小无父无母,被一个大五岁的小丫头带大。他凭什么就能成为张向北,名震天下?”
“我贺统勋的儿子,从小衣食无忧,要什么给什么,年纪轻轻,就随意进出那道墙。”
贺统勋冷冷道:“可为什么你出尽洋相,一事无成?”
贺凉西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父亲是因为这个而不甘心。
和自己不甘心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幸好,我不止你一个儿子。”贺统勋意味深长道。“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坚持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