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暖气开的很足。
张若愚开车也很稳。
但这对父子头一遭在密闭的车厢内相处,气氛很微妙,很局促。
但作为过来人,城府极深的大智哥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尬回幸福里,怪远的。
“滨海变化真大啊。”大智哥探头看了眼窗外的夜景。“高楼大厦的,真气派。”
“嗯,是挺大。”张若愚也没故作高冷,简单应了一声。
“听说咱们幸福里搞拆迁呢?邻居住的都是亿万富翁?”大智哥八卦道。
“嗯,都挺阔。”张若愚微微点头。
“那你怎么没同意拆迁?那房子都多老了,宰一笔拆迁款,估摸着也能在滨海市中心搞一套大三居。”大智哥点了根烟,出谋划策。
“那是我的家。”张若愚淡淡道。“卖了我就没家了。”
“你也没家了。”张若愚偏头看了大智哥一眼。
大智哥咧嘴笑了笑:“你还不了解我?我四海为家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住哪都行。”
“不了解。”张若愚收回视线,专注开车。
大智哥吃了闭门羹,也闭上了嘴,安静抽烟。
驶入超级别墅云集的幸福里,大智哥连瞅都没瞅一眼,屁股却微微抬起,眺望着远处逐渐映入眼帘的六层小楼。
楼里该撤的全撤了,除了张哥和小姨,全都搬进市区住大房子了。
停好车,大智哥拽着行李就往上爬,满嘴抱怨:“我都不敢使劲爬,真怕一脚踩重了,楼梯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