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天从明亮到昏暗,再到明亮,再昏暗。终于在第三个循环的夜晚,门“嘎吱”推开。
门外的人一批批轮流守着,不变的只有我,夜莺,张恒之,张开。夜莺如木桩一般不动已有三天,张恒之直接把房间搬到院子中,一边处理刘府大小事务,一边守着公子,张开则是作为张恒之的助手,来来回回跑腿。我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腿之间也有三天不曾抬起过。
听到门开的声音。几个木头人仿佛重获生命。争先恐后挤进房间。余伯让开一条道。
公子安闲恬静地躺在那处。身上的伤疤与毒泡已经完全消失,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世人皆道曼陀罗花开,美得让人窒息,可若有人见到熟睡的公子,便当知再美的花也比不过他安静的睡颜,公子便躺在那处,眉眼皆动人,温如美玉,沐如春风。
不来不去。
无死无生。
张恒之猛地看向余伯,问道:“公子他……如何?”
余伯悲痛道:“下毒之人可谓恶毒,如今我已经将他体内的毒遏制住,但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公子的造化。”
“造化……”张恒之仰天大笑:“你可不知造化弄人呐!”说罢,悲痛道,“我等用一颗心、一条命来保护公子,谁知道还是让奸人趁虚而入。”
我听不见四周的嘈杂,只是呆呆地看着公子,仿佛这个沉睡的人儿下一秒就会坐起身来,像个小老头一样严肃地对我说:“还不快去把衣服穿好,是要我再说你几次吗?”
可是
他没有。
我看向窗外,院子中的树叶全绿了,绿油油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