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他们需要盘缠,起码不能让阿秀和孩子受苦。
沈六看着桌上的银票,喉咙有些干涩。
容安却直接将银票推到他的面前,不容置喙的说:“公子两次帮我,权当谢礼。”
说完她便站起身,沈六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再扭捏,抱拳道:“三小姐,大恩大德,沈某铭记在心,他日定当报还。”
容安看着他俊逸的面孔,又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最终笑道:“愿咱们后会有期。”
………
回去的路上,容安坐在马车里冥想往事,她记得前世李铭恩寄给阿湖的那些信里,有一封提到沈府。
正德十六年五月,沈阁老贪赃枉法、通敌卖国,证据确凿,被叛满门抄斩。
信中说到,从沈府抄家出来的金银堆积如山,沈家几百口人被斩首的菜市口血流成河。
而这起大案的背后主导正是裴宴笙,世人都道沈阁老和裴宴笙在朝堂上一文一武,分辖而治,互不干扰。
其实二人早在多年前就结下了梁子。
当年裴宴笙与她成婚后便远赴南疆杀敌,他英勇善战,晋升飞快,自然就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
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战事中,当时的指挥使勾结时任户部尚书的沈阁老,二人故意拖延苛扣前线的军饷物资。
裴宴笙带着部下在前线浴血奋战,后方补给却迟迟供应补上,他们只能喝露水,啃树皮,生生扛了半个月,最终拿下阵地。
五千战士最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他们伤痕累累,消瘦如柴,却无坚不摧,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