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很快到了阿湖和李铭恩的住处,她站在院子门口,暖洋洋的冬日悬挂在她的头顶,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和光明。
院门的铜环上绑着一根青绿色的丝带,丝带薄如蝉翼,是上好的江南香云纱。
如此丝薄的纱带上竟然纹绣着均匀的宝相花纹,仿佛画上去的一般,让原本看着平凡无奇的丝带变得精致而独特。
其实容安居家的时候多数会摒弃金银珠钗,尤其是沐浴后,她更喜欢用一根简单的发带将头发绑住。
所以她有不少发带,多数是绸缎的,但也曾别出心裁的用过丝带,还用精湛的绣工在上面绣上花纹。
那是独一无二的,承载着她少女时期的爱美之心和为悦己者容的小心思。
这根丝带不该出现在幽州,它应该尘封在遥远的京城西陵侯府,甚至早该被处理掉,随着前世的自己化为灰烬。
可它确实被绑在阿湖和李铭恩的家门口,随着微风轻荡摇摆。
容安脸色惨白,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能动弹。
“小姐,你怎么了?”一旁的阿蛮看着她的脸色,担忧的问道。
容安无力的摇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她,她好像能穿过厚重的院门,再透过里面重重的院墙看见屋里等着她的人。
她禁不住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可她别无选择,她没有退路。
容安一个人推门走进了院子,阿蛮站在门外一脸焦虑,周侍卫则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院子里静悄悄的,容安每走一步,呼吸都更沉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