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笙兀自捧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问道:“我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容安摇摇头,“不是凶神恶煞,是不怒自威。”
接着又说道:“不过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不要破坏别人的规矩为好。”
裴宴笙不置可否,他心里明白,容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始至终她就没希望自己插手这件事。
他心里笑了笑,便遂了她的愿,又问道:“晋阳被围,你已经知道了?”
容安点点头,眼中霎时涌现一股忧色。
裴宴笙看在眼里,宽慰道:“你放心好了,有肖健在,姜家人不会有事。”
容安诧异的看着他,听他的语气,他像是早就和那位镇北大将军打过招呼,而且他也预料到萧瓒会去攻晋阳。
看着容安脸上复杂的神色,裴宴笙又深入说道:“如果肖健可以守住晋阳,那么自然万事大吉,如果他败了……”
他说到这里,眼神暗了暗,“一旦城破,我让他带着姜家人一起撤出城。”
容安蹙着眉头,其实下午她就想了很多。
但那都是漫无目的,没有依托的胡思乱想,越想心里越乱。
可听裴宴笙一席话,心里就轻松了,至少姜家人的安全有了保证。
而说到成败,她不由想到了萧瓒。
她现在已经不能仔细的去回忆他的面容,尤其是他的眼睛,否则脑海里出现的总是分离时他悲痛又不甘的眼神。
这几乎成了她不能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