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傍晚,夕阳如血。
驿馆别院的上房内传来阵阵悠扬的古琴声,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进了院子,他走到侯在门厅下的皇太孙贴身随从面前,耳语了片刻后转身告退。
随从又立在门外侯了半晌,直到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怒吼,他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滚,都是庸脂俗粉!”坐在锦榻上的皇太孙将手里的酒杯砸向正在为他弹奏的琴师。
琴师吓的尖叫,酒杯也应声落地。
随从掀开珠帘,朝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琴师使了个眼色,琴师连忙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殿下消消气,这已经是幽州城内能找到的技艺最好的琴师了,属下听着这琴音袅袅,如珠落玉盘,甚是好听啊。”
“你懂个屁!”皇太孙毫不客气的骂道,“本皇子从小耳濡目染,对声乐的领悟和判断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能相比的。
本皇子说这些人弹的不好就是不好。”
“是是是,是属下肤浅了。”随从苦笑道,心里很是无奈。
皇太孙从小骄奢淫逸,纵情声乐,还别说,他对享乐的标准还确实很高,但要说刚刚那位琴师弹奏的不好,恐怕也是因为心里存了怨气。
“属下这就派人再去找一位琴师来。”随从又说道。
“不必了。”皇太孙看着他,眼神有点阴冷,“你自己刚刚都说了,这已经是幽州城内能找到的技艺最好的琴师,再找岂不是还不如她?”
随从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眼神,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那殿下是想……”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