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宫墙与内殿的宽阔平地,直入这座斑驳古殿的内门。
直到他们毫不停顿地进入狭小而幽深的黑暗,将广阔高远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地平线,一并锁在厚重苍老的殿门之外的时候,泰尔斯这才恍惚醒觉:
六年后,在他亲自踏进这里的时候……
在没有意外刺杀,没有出国为质的情况下……
他却依旧没能看清……
复兴宫的样子。
离开街道与地毯,靴子下的触感开始变得硬实而清脆。
蹬,蹬,蹬。
泰尔斯的脚下响起足音,于安静的空气里荡起回声,再传回他的耳边。
在猝然昏暗的光线中,年少的星湖公爵深吸一口气,鼻子里却尽是阴冷与潮湿。
石质。
冰冷。
粗糙。
昏暗。
还有……寂静。
这让渐渐习惯了北地干燥与荒漠灼热的公爵本能地不适。
在近乎无声的昏暗石廊里,他们穿行在复兴宫内部,走过一个又一个小厅,步上一层又一层石阶。
稀少的窗户与灯火,是唯一能为他们指路的光源。
泰尔斯压下多余的心思,在这座历史悠久却静谧肃穆的宫殿,在这条古典低调却不失品味的石质走廊里抬起头,看向前方马略斯的背影。
守望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沉着得体地带路前进。
基尔伯特则落后泰尔斯一步,足音稍浅,步伐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