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戴蒙家族依旧是王室衣装的御用裁缝,在王都的服装设计赛里担任最高评委,靠的都是谦卑低调,虚心进步,兢兢业业……”
幸好,有人救了他。
“如果你们量不完,”一旁监视的先锋官哥洛佛(多伊尔被马略斯罚去后厨帮仆人们运灯油了)冷冷地道:
“专门替太阳剑盾家裁衣的扎瓦克家族说了:他们量身只需要三十秒。”
戴蒙大师像是被巨龙咬了一口。
他彪悍地从垫凳旁跳将起来,差点够到泰尔斯的肩膀,在面油与妆粉间横眉怒目:
“嘿,小子我跟你说啊,不信的话你去拿一件扎瓦克家的衣服,从针迹就看得出来,他们根本是缝纫界的异端!有今天全是靠着祖上跟棉业公会的肮脏关系……”
外号僵尸的哥洛佛显然不吃这套,转身吩咐另一位年轻卫士:
“涅希,马上去预约扎瓦克家的……”
“好了好了!”
戴蒙大师猛挥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好工具,踢起两个学徒,再优雅回头,向泰尔斯绽放一个油光满面的微笑,手掌在空中温柔婉转地虚拍:
“唉哟喂殿下您可就放心吧,像您这样……这样端正的样貌,再穿上我家的……”
他没能说完话,因为哥洛佛已经带领在场的王室卫队,毫不客气地把占据了小半节课时的戴蒙和两个紧张发抖的学徒拎了出去。
泰尔斯这才从踮脚凳上迈下,晕乎乎地向天花板呼出一口气。
他感觉,离他远去的人生希望,又颤颤巍巍地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