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特呼出一口气,似乎甚为满意:
“欢迎上船,泰尔斯公爵。”
泰尔斯沉默了一阵:
“我的荣幸,汉森勋爵。”
黑先知点了点头,啧声道:
“只是,您得明白,当我心知肚明却没有揭穿您的时候——我也是在说谎。”
他的语句带着深意:
“可别太习惯了。”
泰尔斯眼前一阵虚幻。
【扭曲,泰尔斯,扭曲。】
【他们都被扭曲,被俘虏了,包括我的父亲和兄长,泰尔斯,被权力俘虏了,奴役了,迷失了。】
【在那副锁链里,他们变成别的模样:冷漠的工具,冷血的人渣,多疑的暴君,却唯独不再是他们自己。】
“当然,”泰尔斯一凛,不再去想快绳的话:
“当然。”
少年的脚步稳稳向前。
不知为何,经过与黑先知的一番交涉和试探,他明明替那些卫队囚犯和快绳解除了危机,挡下了威胁。
可与以前的每一次脱险不同。
这一次,他不觉有丝毫轻松。
不觉有片刻释然。
恰恰相反,这一次,特别是在黑先知大笑的时刻,泰尔斯只觉得,身上的负担越来越重。
越来越紧。
难以逃脱。
他不自觉地捏紧了轮椅。
“最后一个问题,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