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叙述中,在大部分饱暖无虞、吃穿不愁的幸福人们眼里,他们甚至根本不存在——或者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证明其他人的同情心与道德感,为后者带来正确、虚伪而廉价的自我满足。”
莫里斯语气一收,听上去无比冷酷:
“他们被排除在话语之外,难以理解更没有余力去感受什么是追求与欲望、理想与抱负、尊严与责任——这些只能在吟游诗和舞台剧里看到的东西……”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寻求不改变,人会慢慢变质,变成器物,或畜生。”
“面对艰难的生活,恶劣的环境,绝望的未来,不公的现实,霸道的公权,以及最迫切的生存需要,他们必须找到方法,必须有所寄托,必须抓住最后的稻草……”
莫里斯的眼神飘向天空,穿过厚厚的云层,再重新落回地面,落到杂乱无章的地下街:
“于是某一天,某一个契机,某一个时刻,某一个意外,他们被迫走到一起,守望互助,共克艰难,寻求认同和价值。”
“也许只是街道邻里彼此看顾,也许是同业的可怜人一同聚餐,也许是苦出身的混混们抱团壮胆——即使有时候,这些行为其实不是那么合法。”
泰尔斯默默地注视着正在一个街角里斗殴的十几个混混。
但这一次,科恩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们,不再有上前插手的意思。
“而他们抱团取暖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活得不那么痛苦。”
“你所厌恶的犯罪——或者说,与主流法律相悖的行为——只是其中必然却次要的副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