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
“也许你该回去战场,在血里再滚过一圈。”哥洛佛轻嗤一声,有些看不惯他的样子:
“而不是天天上街抓小偷。”
“嘉伦!”泰尔斯警告地看了哥洛佛一眼,后者便不再言语。
“我是认真的。”
科恩未见愠色,但目光颓然:
“但是动摇我的,不是那个死胖子说的废话。”
“而是我自己,是我在这六年里,在这座城市里的经历。”
在这座城市里的经历。
泰尔斯为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废屋里的记忆如梦如雾,重新缠绕在他的脚边。
“你知道吗,殿下,刚刚偷您钱的那个小女孩。”
科恩走在王子的身后,失神道:
“她也许不喜欢偷钱,也不喜欢讹诈,长大后也不喜欢像她妈妈那样接客,或者像父亲那样瞎混。”
“但她别无选择。”
泰尔斯和哥洛佛同时一滞,前者想起废屋,后者想起红坊街。
科恩在一处不规则的石头上绊了一下,但他浑然未觉,继续道:
“在母亲和父亲——或许只是她妈妈的相好——的榜样下,她只能有样学样,变得像这条街上的大部分人一样:精明狠毒,无耻狭隘。”
“她长大之后,只会成为又一个她妈妈那样麻木不堪的流莺妓女,或者她父亲那样,游手好闲的流氓无赖。”
“没有更多的路了。”
泰尔斯和哥洛佛一齐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