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最终明白了。”
“警戒官的权威不小,可那个小老板能在街上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而平安无事,靠的不是懒政的警戒厅,而是长久以来与那些欺行霸市的黑帮混混们形成的关系和默契。”
“贵人施舍的锦衣玉食是很好,但若这不曾改变那姑娘从属于他人的命运,那我也就不比她的丈夫好多少——至少她还了解自己的窝囊丈夫,知晓该怎么应付他。”
“至于那个黑帮的狠角色,虽然嘴上怨气十足,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昔日的风光是用能打敢拼的身体换来的,失去了这副身体,重回帮派也只是自取其辱。”
泰尔斯向前一步,直视着基尔伯特的双眼:
“在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之间,他们都明白:真正掌控自己的是什么玩意儿。”
基尔伯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所以我想,大概我也是时候明白了。”
泰尔斯站在深邃而寒冷的复兴宫走廊里,幽幽开口:
“我究竟被什么掌控着。”
“又能掌控什么。”
————
“也许你是对的,陛下。”
巴拉德室里,泰尔斯轻轻低下头。
“也许我可以静静等待,等到那一天来临,之后便再无掣肘,再无顾虑。”
泰尔斯不知不觉收紧了语气,加快了语速。
“那时我高坐王位,大权在握,无论要大赦王国还是缓和矛盾,尽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贯彻我的意志,达成今天你拒绝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