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北地人喝酒,就一定要摔酒杯呢?”
摔酒杯。
泰尔斯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尽管在那儿待了六年,但我也很奇怪。”
昆廷男爵有意无意地道:
“发力、投掷、砸损、冲撞、破裂、粉碎,然而这能证明展现什么?奢靡?强横?豪爽?凶狠?权力欲?阳刚之气?”
昆廷盯着他,语气突然软化:
“您知道,就用从历史上传下来的,祖父辈、父辈都用过的,珍稀名贵意义非凡的杯子,大家满怀感激,安安心心地喝杯酒,皆大欢喜,这不好么?”
泰尔斯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
“但是,如果我不在闵迪思厅里摔碎它。”
泰尔斯抬起头,虚弱一笑:
“复兴宫就不会换新酒杯了,对吧?”
昆廷注视着他,沉思了一会儿。
“新一批的酒杯,未必比旧的好。”
“也许,”泰尔斯心情复杂:
“但你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呢,”昆廷男爵极快地回答:
“如果我已经见过了呢?”
泰尔斯看向他。
“也许您难以想象,殿下,”男爵叹了口气,摩挲了一下腋下那个皲裂的旧笔记本:
“但我可是在这儿工作超过三十年了。”
“当我还是个小屁孩时,就拿着纸笔跟在我父亲身后,记事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