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剃头的伙计重新点了根烟,再换了把剪刀,不屑地摇头。
斯里曼尼呆呆地望着镜子,对发型一向苛刻的他,却没有理会这放在以往会让他抓狂的失误。
街道对面,泰尔斯也听入了神,不自觉地搓着手里的鲜花。
一个打牌的伙计输了一手,他不爽地丢下手牌,掏出几个铜子:
“我知道,尤其是当那个公爵身后站满了大小官员,他们前呼后拥,诚惶诚恐,挤出笑容,几十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等你回答的时候!”
打赢了这一局的伙计哈哈大笑,开心地拢着钱:
“而队伍最末尾,那个直接管着你生计,光是找由头查税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小官还正笑眯眯地看着你,满脸鼓励‘来嘛,有啥说啥,不怕,跟公爵说实话’!”
“实话他麻痹!”
“实话?比如‘嘿公爵老爷您能不能把宫里的黄金尿壶熔了,给我们加点薪’?”
“敢当面这么说?回头当官的就得找管这片的青皮,然后青皮再找老板,老板回来就先把你熔了!”
“哈哈哈哈哈……”
“没办法,他们是大人,是老爷,是命好的贵族嘛,熔了你算什么——唉兄弟你坐好,别乱动,我这剃伤了算你的啊!”
斯里曼尼勉强点了点头,抑制住发抖的身体。
“那时候,莫说是小小牢骚了,”剃头的伙计呼出一口烟,继续道,“你便是有再大的冤屈苦楚,千言万语也就敢汇成一句识时务的‘生活挺好的,谢谢老爷’了不是?嘿,谁能说,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