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炼制蛊奴的进度。所以,他每次将虫苗丢入万尸坑,都会派一个蛊奴混在虫苗中,负责内煽风点火,引起内斗,在确定杀戮将起,再假死退出,留虫苗在内中决出最后的生还者。而那一次,这个差使轮到了我。”
“再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在万尸坑中还没来得及挑起事端,公子便已打到南疆,谷玄牝在战中受创假死,其余蛊奴失了靠山,就算没被击杀当场,大多也被往日欺压的南疆各族乱刃分尸,而我却因身处万尸坑内躲过一劫,自然不敢再暴露身份,便装作无辜虫苗,又顺势被公子收入侍女,背负这这个秘密,一装就是近三十年。公子怎也想不到,他以为他从万尸坑里救了我,但早在那之前,我便已无可救药!”
“不是,雅姐,我明白的,你并非无可救药,你只是……不得已……”此时却听楚颂虚弱的开口为赵雅辩护,她的神智有所恢复,但泪眼仍显黯淡空洞,还残存着未消退的绝望,方才她以寄身蛊试探赵雅,造成了一瞬间的记忆交错,在那一瞬间,让她洞悉了赵雅内心深处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下流的、肮脏的、贪婪的、血腥的、即便只是浮光掠影的片段,其中的黑暗污秽就好像一个不见底的泥潭,要将她吞没,让她无法想象赵雅是怎么在那绝望生存下来的。
赵雅却不接受怜悯,讥笑道:“哈,不得已,你不如问问韩赋,看她能否认可我的不得已。”
韩赋面色又是一白,却仍带着侥幸心理试探着说道:“可你若真是蛊奴,我怎么知你的作为是出自本意,还是身不由己……”
赵雅冷道:“真是难为你了,还这么卖力帮我找借口,是真为了我好,还是你不愿面对你被挚爱挚友们合起伙来蒙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