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偏不,这位杨家子,也就是杨奇,说道:“陛下之于桓帝,亦犹虞舜比德唐尧。”
意思是:如果把汉桓帝比成尧,那你肯定就是舜了。
暗讽他俩:昏庸程度不相上下。
一根软钉子递过去,噎得皇帝也无可奈何。这亦是清流弯酸人的家传技艺。
这句话的意思,刘宏听明白了。
心情极其不好,回了一句,“卿强项,真杨震子孙,死后必复致大鸟矣。”
明面上夸了杨奇一句,结果下一刻就将他提溜起来,明升暗降,扔到汝南当太守,自此远离中枢,直到死去前都不让他回到中枢为官。
十来年啊!
别说古人了,按照今时十来年的时间。
大院子弟的出身,副科级秘书起步,三年一提,这样的时间都够到部级了。
难道寻常套路,这位打小生活在洛阳顶级名利场的杨奇会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干了。
这样拧巴的清流人家,在段颎看来,绝没有什么错的,因为他们就是这个昏暗时代的道德底线。
段颎不解,这样的人还能做错?
张角气定神闲,伸出食指。
“他错就错在一件事上,忠诚的主体。”
“效忠一个人本就是错的,因为人会犯错,他要忠的,不该是某个人,而是脚下这片大地和这片大地上生活的这群面容苦黄的人。”
“哪怕他效忠的是张兄?”段颎有些不服气,这种理念对他受了一辈子忠君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