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梗起脖子,问道:
“圣上,这位仙长讨要五百名幼童,真是要充作道童?”
被质问的刘宏一时语噎,毕竟不管他再怎么给自己遮掩,真正的事实一直都在他心里。
环顾四周,周边将士同样在等待一个答案,惹得刘宏恼羞成怒,道,“自......自然,你难道要像段颎一样抗旨不成?”
杨赐双眼无神,挺得笔直的腰一下塌了下来。
他曾教授过刘宏,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弟子的习性。
如今答非所问,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原本欲要质问张角为何要行不臣之事的心气都没了,杨赐儒心不稳,借由身边太平军士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到头来,不是别人在造反,而是他们在自救啊。
天底下最大的造反头子就是坐在皇位上的人。
造的还不是一家一姓的反,是整个人族的反。
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多么可笑。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昔年老师要自己以四样其一为道。
杨赐自秉为杨家子弟,与其他选取齐家的世家子弟不同,当以国家为要,便取了治国当做自己的儒心。
少时不应州郡礼命,研习儒学,就怕自己学艺不精,误了一地百姓,直至通过高第,考试检验学识后才进入官场。
战战兢兢十来年,不敢有一日懈怠,二任三公,自认可做能臣。
现在来看,真是如同蛤蟆坐井观天,不知井外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