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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意外的是,这种建立在“神迹”之上的平等,竟然持续到了灾难之后。卖花女勾着花篮,独自坐在倒塌的废墟之上,这里曾是城市中心的农神广场。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篮中,那些已然干枯皱缩的黑百合,似乎有些不解,难道是花朵的力量提前耗尽了人心之中的混乱?但又怎会如此呢…
“喂!!那边的贵族小姐,你是哪家的姑娘?快下来,那儿容易塌。”粗犷豪迈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卖花女顶着宽大的帽檐转过身向下看去。
原是一群打铁烧砖的工匠,正围在路口不断清扫搜索着废墟。开口的那人赤裸着上身,汗水布满了他的脊背,正举着右手,招呼自己下来。
卖花女并没有丝毫犹豫,拎着自己的裙角从废墟顶慢慢跳了下来,恍若一名普通且笨拙的少女。她缓缓走到忙碌的众人身前,缓缓开口声音好听且温润。
“我不是什么贵族…只是路过的吟游诗人。”卖花女说完将花篮放下,抬了抬自己的那柄竖琴,优雅地站在原地。
“穿着礼服的吟游诗人…还真是少见。”铁匠汉子抹了把汗,手上的活计却没有听,几人合力挪开了一块巨大的断墙,从下面拖出一名满头是血的年轻人。
“快!快把他送到南门,他受了重伤!!那边有佣兵团的牧师。”人们七嘴八舌地安排着年轻人的去向,但随着石块的搬移,他们口中的那名“重伤员”却瞬间从地上跳起,满是血块的脸上布满了兴奋。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你们一定不信,是狼人救了我!”年轻人弯着腰,用力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