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多伊尔夫人说得披头散发,气喘吁吁。
但她尖利的嗓音越流畅,甚至能让泰尔斯听出几丝显然是从小养成,老大难改的西荒乡下土音:
“鸦啼镇上,从官吏到农民,从商贾到匠人,每个人都恨你的父亲,恨得牙痒痒!”
“每年每月,穷愁潦倒不堪重负的人们啸聚山林,干起强盗买卖,波及周边贻害无穷,从本地镇民到一河之隔的镜河都深受其苦,我的前夫就死在其中!”
“更别提每年都有数之不尽的流民丢下荒地,偷渡镜河去往别的土地——包括多伊尔家的领地,只为了吃顿饱饭穿件新衣!”
大厅里,每个人都被男爵夫人的话吸引了注意,惊讶与议论席卷人群。
“我再嫁之后,你父亲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向镜河地区的领主们,索要这些流民的‘赎买费’!男爵——我现在的丈夫,只能时而掏钱塞他的胃口,时而安抚流民让他们回去耕作劳动,避免盗贼增多危及周边,而这就是你说的,狗屁的异地租佃!”
安克惊怒交加,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契约里抵押土地?他妈的,你以为举国上下,哪个有操守的贵族会为了搞钱,眼睛眨都不眨,就拿祖传的封地人口作抵押?你以为这么多年,借给你父亲钱的就只有多伊尔一家吗!”
“无论商人还是贵族,骑士官吏,一旦还钱期限到了,他就拿贵族法条耍无赖,扬言要告债主‘谋害贵族,私授土地’——这种仗势欺人又背信弃义,无耻下作的烂事儿,他比你老到多了!”
安克握着剑,颤抖不已,在议